【知乎者也】鐘華杰:一個畬族男人的情思
站在古厝前,和先祖的一次對話
■鐘華杰
那一年,手提肩挑的一磚一瓦一土一木,壘筑起了一個家族的愿景,這一壘呀,竟壘就了百年光陰,固執(zhí)地牽著子子孫孫,攜手穿過蜿蜒而濕潤的石條小巷,來來回回中,誰也走不出這一地方圓;
那一年,一把刻刀,椽木而寄,聽任晨鐘暮鼓,聽任煙雨斜陽,滿覆著時光積淀的履痕,刻上了棱角分明、活靈活現(xiàn)的念想,牽引著斑駁的目光,喋喋不休地,細數(shù)著歲月的起承轉(zhuǎn)合;
那一年,在啼哭聲中,迎來了生命,又在哭啼聲中,送走了生命,生生息息,輪回著,孵衍著,腳下三合土夯筑的地板呀,仿佛汲取了先人的氣息,滲浸著靈性,屋頂?shù)拈芙茄?,睜著祈福的雙眸,沒有絲毫倦意;
那一年,桐油燈下,是“三字經(jīng)”的朗朗聲,是珠盤的嘀嗒聲,和著柴米油鹽,時而呢喃,時而高亢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對話著或近或遠的炊煙,或虛或?qū)嵉募t塵。
而今,人們穿行在鋼筋水泥的叢林里,東張西望,偶爾路過老去的古屋,是否只有孤獨地去撫摸一地的密碼,是否只剩下了仰望和驚嘆,去把先祖一個一個喚醒;
而今,人們?nèi)匀辉谟懻撝盼莸纳?,有人說,那是先祖的初心與念想,有人說,那是子子孫孫靈魂的棲息地……
西柵之約
■鐘華杰
烏鎮(zhèn)西柵,溫潤如玉,溫情如歌。
西柵的屋,枕河而筑,與水共生;
西柵的橋,連街通巷,處處成道;
西柵的河,櫓聲吱呀,聲聲和悅。
所以,游走江南水鄉(xiāng),自然繞不過西柵。
從三都澳之濱,攜著閩東的山歌海韻,我輾轉(zhuǎn)而至,于黃昏時分,走進了浙里西柵。
西柵的夜,果然是烏蓬船如織,游人如潮;果然是水燈一色,歲月靜好。
順著石板古道,沿河而行。
幾棵老樹,或在墻角,或在岸邊,熱情地招呼著,遠方的游人;
幾縷青藤,爬在石灰斑駁的墻上,古樸的店鋪,古色古香的招牌,和水鄉(xiāng)古鎮(zhèn)融為一體;
幾艘小船,搖櫓河上,船頭搖晃的紅燈籠和船老大,一樣讓人感覺溫暖而貼心,
愰忽間,已是不知身在何處。
這時,天空下起了雨,落在西柵的夜里,是一曲江南水鄉(xiāng)的交響樂,
是來自唐宋的磚、明清的瓦、河上的櫓聲、以及打著油紙傘的女子,合奏的如水之樂。
如水之樂,是西柵溫潤如玉的本原,是溫情如歌的西柵之韻,
是“來過,便不曾離開”的西柵之約。
責任編輯:劉寧芬